“少主,晚上您想吃点什么?”林疏和斐炀已经在这里住了接近一个月,斐炀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。此处不比斐家大宅,自然没有佣人厨子之类的,于是林疏只好兼职保姆,承包了照顾斐炀生活起居这一要务。
这段期间林疏可谓神经紧绷,时刻提心吊胆担心仇家找上门来。外头虽有人守着,每天晚上他还是会惊醒个四五回,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。反观斐炀却是老神在在,仿佛他们不是被追杀,只是出来度个假罢。
仇家奇迹似的没有出现,于是生活平静无波,倒仿佛是两人同居过上了二人世界的日子般。
要说平静却也不太准确。怎么说,林疏觉得斐炀最近可能是吃错药了,整个人奇奇怪怪的,就好比现在——
“吃你。”客厅书桌前坐着翻看文件的斐炀平静抬头,神色自然语气认真地答了一句。
“……”林疏放下了正收拾的碗筷,抬眼与斐炀对视。少主眼底一片幽深,林疏看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。
“……做的牛排。”片刻后斐炀还是败下阵来。林疏的眼神很清澈,有着困惑和探究,独独没有欲望——无论是贪欲还是色欲。
大抵是对他毫无想法。
斐炀愤愤地揉了揉眉心,林疏这个死木头!天知道自从斐炀身上的伤略见起色以来,他明示暗示了多少次。没有斐家的人盯着也没有烦人的下属在身边,两人这般独处的机会实属难得,要是连半点进展都没有,也未免太对不起被他送上路了的大伯。
斐炀清楚得很,只要以少主的身份命令林疏,依对方性子肯定会由着他为所欲为。可若林疏并不喜欢他,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思——
“好的。”林疏只是笑了笑,又低下头继续手边工作,打算晚点让外头换班的弟兄去一趟超市。
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他内心有多么烦躁。
他不蠢,怎么会没发觉斐炀屡屡试探于他。只是每一次试探都拿捏得如此的恰到好处、点到为止,以至于他摸不清斐炀心里是怎么想的。
是在戏耍他取乐,等着他信了邪投怀送抱出丑的那刻?斐炀还不至于那般无聊,何况眼下情景着实犯不着把两人关系搞僵。
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,是他太较真了?他还真没见过斐炀这般恶趣味的一面。
或许这是个测试,测试他有没有借机上位的野心。
林疏试图忽略内心这个想法。
莫不是这一个月来没人近身,给憋坏了?林疏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测是成立的,极大程度地解释了斐炀近期的反常。只是以往似乎也没见斐炀身边有人,林疏默默想道。作为贴身护卫,他没资格过问斐炀私事。但是他毕竟需要确保少主的人生安全,要是斐炀真把谁给睡了,他多少还是会知道的,除非那人也是斐帮的人且深受帮主信任……这么说来,会是谁呢,林疏莫名地就有些在意。
斐炀要是知道林疏在心里把他编排成这个样子,估计得气得伤口裂开。
这边厢林疏还在苦恼。他的职责并不止是保护斐炀,还包括了辅佐斐炀处理帮务,及满足这位太子爷的各种需求。而生理需求——姑且也算是其中一种,虽然斐炀之前并没有对他下手就是了。
要是斐炀真有这方面的需要,林疏觉得他也不是不能赶鸭子上架。只是若斐炀明着说了要他作床伴那便也就罢了,这样不清不楚的,要是他主动献身不还显得是他狐媚惑君了。
斐炀挂了电话走过来的时候,林疏正凌乱着,脑子里尽是些乱糟糟的。好在他表情管理极佳,还是那幅冷静沉稳的样子,斐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。
“明天回总舵。”林疏让斐炀一句话给唤回了神,随即动作一滞。
“斐光海那边……”林疏迟疑着开口。
“已经解决了。”斐炀懒洋洋地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斐光海是他大伯,是他爷爷在外的私生子。虽然最后被接了回来,斐家家业自然不可能交到斐光海手上,可他又怎会甘心。这人觊觎斐帮帮主之位已久,此次帮主失踪,他便看准了机会叛乱,要将斐帮据为己有,而第一步自然是要把斐炀这个名正言顺的少主给做掉。
斐炀早就料定了斐光海会这么做,于是设了局请君入瓮,就连这次叛乱也是在他有意纵容之下才得以发生,为的便是要将那一伙人一网打尽。只是他还是低估了斐光海的手究竟伸了多长,才使得局面险些失控。但是斐炀没死,而只要他未死,他便还是那操局手,只待收网便好。
而如今这盘棋局已是尘埃落定,该死的人斐炀一个也没放过。
林疏垂着眼,面色微微苍白,半晌后方道了一句,“恭喜少主得偿所愿。”
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
林疏:给你一次撤回的机会。
斐炀:我恨你是个木头。
我觉得有点狗血怎么办,害。
我太南了.jpg
再强调一下是he,没有肉,这章已经是我黄暴的极限了。
没有评论:
发表评论